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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约]0.01公分

※5周年剧情(上)你师兄弟太好笑了,趁兴随便写了一点搞笑文章
※成分表:0%情节叙事+30%角色偏离+70%贫嘴烂梗+200%同人女大造谣
※成分表2:算不算北师兄弟呢,总之50%费+30%袄+20%其他


[魔约]0.01公分


“当时那道雷离我的头顶只有0.01公分。”费加罗说,“然而我是谁啊,辩才无双的大魔法使费加罗!于是我对他说:你可要想好了,真的要这么做吗?双子老师要我们练习对战,是为了提升我们的技巧,而不是让我们相互残杀。如果没轻没重地贸然出手,不小心把我杀死了,首先,练习以失败告终;其次,你就再也没有师兄了。之前我帮你处理的那些麻烦事,以后都要你自己来干了。双子老师的啰嗦也没人帮你分担了。你再想想,这真的值得吗?”
“哦哦。”蒂莱塔听得兴味盎然,“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道雷就狠狠劈下来了。”费加罗一口气喝光剩下的大半杯酒,猛地把杯子砸在桌子上,“这混蛋!”
蒂莱塔笑得前仰后合,泪花四溢,上气不接下气,直到连费加罗都疑惑起来,有那么好笑吗?虽说他的确是把这当作一则笑话来讲的。也许是因为痛在自己身上,回顾起来就没那么好笑。
“再笑就不礼貌了。”他敲了敲桌子,友情提示道。
“抱歉啊。”蒂莱塔完全没有歉意地说,“不过嘛,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性,说不定奥兹是相信你绝对能防御住他的攻击,所以才下手的呢?事实上,你也真的活下来了。”
费加罗端正坐姿,以一副温柔和煦的表情看着她:“蒂莱塔小姐,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信吗?”
蒂莱塔清澈地笑了:“不信。”
“是吧。”费加罗姿势松懈下来,侧身倚靠在桌子上,“如果我真的倒霉枉死在和奥兹的对战练习里,那家伙也只会愣一下,然后把我的石头捡起来吃掉。啊,不过应该会带一部分回去给斯诺老师和怀特老师吧?这点交情应该还是有的。而斯诺老师和怀特老师也不会责怪他。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挽回,再说能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讲道理。这个道理你明白,我明白,奥兹也明白。”
“哦。”蒂莱塔侧着头,手指一圈一圈地把玩着耳环下面的流苏。她好像真的挺喜欢这幅新耳环的。“那你为什么还要和奥兹讲那些?”
“当然是为了争取时间。”费加罗说,“在说这段话的时间里,我暗暗地构筑了七层防御魔法。那可是无咏唱魔法啊,还要短时间高速精密操作,累死我了。不过好歹是在他发动攻击之前完成了。要是没有这一手准备,我早就被雷劈死了。”
蒂莱塔又爆发出一阵狂笑,不知道是被戳中了什么笑点,费加罗懒得理她,转头慢慢地给自己斟上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这酒是蒂莱塔带来的,酒液澄澈,气味香醇,入口柔和,后味绵长,毋庸置疑是瓶好酒。这让他大度地原谅了蒂莱塔的礼貌缺失。
“顺带指出一个问题,”笑够了的蒂莱塔说,“再怎么客套,你也算不上大魔法使。”
“没有前缀总觉得音节上差点气势。就当是‘未来的大魔法使’的简称吧。”
“提前消费?”
“你也可以说是打造个人品牌。”费加罗面不改色,“而且讲道理,我可是那二位的开山大弟子啊?魔力不错,头脑也不错,又肯勤劳下功夫,肯定未来可期吧。被人称作大魔法使是迟早的事。”
“哦,那我也是大魔女了。”
“没问题没问题,肯定能当上。”费加罗把酒杯向前一送,“(未来的)大魔法使和大魔女在此干杯。”
蒂莱塔捞起自己的酒杯,轻快地和他撞了一下。“那奥兹是什么?”她问。
举杯的手在半空顿住了一瞬。费加罗收回视线,认真思考起来。
“……天灾?”

和奥兹在一起的时间里,费加罗无数次觉得自己搞不好真的要死了。这句话中有两处需要明确含义:第一,和奥兹在一起的时间,不是指两人年少时一起住在斯诺与怀特的家中那段时间,也不是指两人所有同居同行的零星时间的加总,而是范围更宽的泛指,从第一次见面,直到现在,千年以上的岁月中的每一天。(说真的,为什么明明没住在一起也免不了得管他的事?这一点费加罗也想不明白。)第二,死了,不是那种语气上的修饰,例如“奥兹倔强任性乱惹麻烦我真是要被气死了”(虽然这种情况也绝非罕有),而是如前所述,字面意义上的生存危机。费加罗有时会想,难道双子把鲜血淋漓的奥兹拖进家门的那一天,就已经规划好要让费加罗做他的缓冲垫,就像被狼捕猎的鹿群会抛弃一只老弱病残的个体来换取整体的安全?自然,那两人大概并不是纯然出于这种冷漠的动机,但很难断言他们完全没怀着让费加罗来负责管理奥兹的心思,毕竟那两人对成双成对有着异常的执着。我真傻,真的。费加罗心想。被他们收为弟子的那天,我就该知道自己将来会有一个师弟的。不过话说回来,那时状况特殊,也无心顾及这些未来的麻烦事。
在漫长的奥兹相处史中,最接近死亡的经历,还属两人气势浩荡地跨越半个世界,用斯诺与怀特的话来说,“调皮捣蛋”的时期。这是另一个费加罗常拿来暖场的笑话,因而在一部分人群中广为周知。情况很简单,当时两人在忙着“调皮”,而一如既往地,奥兹负责调皮,费加罗负责忙。那天他已经连续忙了太久,正觉得精疲力尽,忽然发现奥兹在生气。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他打起最后的精神,试图去安慰奥兹,成功地把对方搞得更生气了。他停止了无用的努力,心想,这回是真的真的真的要死了吧。
总的来说,费加罗没有什么牵挂的事。不同于那些为了守护什么而生的人,他是为了寻找要守护的东西而活下去的,在得偿所愿前,人生不过是顺其自然的苟延残喘。不过,在面临死亡危机时,他还是会像普通人一样想一想此生未竟的事。有时候比较深沉,比如,难道这一生的漂泊与追寻就要无果地结束了吗?有时也比较随便,比如,餐柜里剩下的半块面包没人处理的话会发霉的啊。但是这一天,也许是持久的工作耗尽了他全部的精力,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他只是束手无策地站在那里,茫然看着奥兹的眼睛。奥兹也看着他。两名大魔法使,暨横扫半个世界的恶贯满盈之徒,在窗外狂风暴雨的映衬下一言不发地相互凝视,这画面一定愚蠢得可笑。将这段影像记录下来配上合适的音乐,想必能在西国热卖到脱销。但是费加罗连这些也没有想。他只是看着奥兹的眼睛,看得有些出神了。平时他更多地是从那双眼睛中努力捕捉一丝微不可察的波澜,从而比任何人都迅速地解读出掩藏在有如永久冻土般的表情下、连本人都未必知晓的情绪。而当连这样做的力气也失却后,它们便成为了单纯的色块,大地上的岩浆,夜色中的篝火,海面上的一轮夕阳。种种画面杂乱无章地在他眼前交错,令他晕眩不已,令他心醉神迷。他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当然最后他没有死。反而是数月之后,千里之外,怀特骤然死去了。怎么会这样?站在北国久违又熟悉的雪原上,他与奥兹面面相觑,在沉默中交换着彼此的震惊与失落。一阵狂风裹挟着雪片扑到他们脸上,被严密包裹在周身的防护魔法挡下。费加罗说:“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先停下来。再这样我们就要看不清路了。”
奥兹说:“不是我。”
费加罗想说:怎么就不是你了,就算不全是你也有你的一份力在里面。不过他也没有证据。毕竟北国本来就多风多雪,就像你看不出站在雨中的人是不是在哭。他下意识地窥视奥兹的眼睛,想要故技重施,从中找寻出足以作为证据的蛛丝马迹。出人意料地,奥兹扭开了头,接着索性就这样转身走远了。费加罗呆然看着黑色的背影缓慢消失在白色的风雪里。
原来你也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他心想。

从那以后,奥兹停止了一切主动蹂躏的行为。仿佛一堆篝火被泼上一盆冷水,变成在内里闷烧的炭。他回到他那座冰冷坚硬的城堡里,如果有人胆敢找上门来挑衅,自然还是毫不留情地回击,除此之外,则一概予以无视。厚重的花岗岩城墙将他与外界遮挡,仿佛在象征性地宣告与世间的分道扬镳。他总是坐在那座宽大的壁炉旁,像他小时候那样,目不转睛地望着跳动的炉火,就像世上已经再没有任何事能令他动心。
而费加罗,也要为将来做打算。并不是说他依附着奥兹——当然反过来也不是——无论如何,他们不需要彼此也能生存下去。也不是说他们的相处方式表面上会有什么改变。但是,费加罗决心在精神上和他划清界线。一方面,奥兹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再不识相就不礼貌了。另一方面,费加罗自己也觉得这种关系着实异常。两个非亲非故的人,出于荒诞的缘由相遇,就此纠缠了一千五百年。如果添油加醋写成小说,想必能在西国热卖到脱销。在事情变成那样之前,费加罗选择在恰当的时机以体面的方式为它画上终止符。
他从壁炉旁的另一张椅子上站起来。
“我要走了。”他说。意思就是:以后我不会再管你了。
而奥兹说:“啊。”天知道他什么意思。迟钝如他,也许根本没听懂费加罗绝妙的双关。但也说不准。这家伙总在奇怪的地方有着惊人的敏锐。无论如何,从这一刻起,费加罗已经不会再管这些了。奥兹一千五百岁了,总该学会自己管好自己。就算做不到,那是他自己的问题,和费加罗没有任何关系。
和奥兹相识这么多年,为他做了那么多事,自己到底从中获得了什么好处?费加罗调动全部脑力,从记忆的深处开始搜索。第一,可以随时叫他陪自己喝酒;第二,长途旅行很方便;第三,暂时想不出来。思及此处,他愈发觉得自己真是兢兢业业,不辞劳苦,舍己为人,无私奉献。而这一切也就到此为止了。今后他将甩去多余的牵扯,去过一种全然自由的新生活。

后面的五百年里他过得很充实,也就是说,像之前的一千六百年一样充实。不仅陶冶自身,而且乐于助人,具体经历由于涉及心理阴影,在此略去。总而言之,现在他栖居于一座祥和的小村庄,将名与利与身外之物尽数抛却,只留一栋简单小屋(半公用场所),两个可爱孩子(别人家的),一群柔软绵羊(别人家的),每日清茶淡饭,朴素劳动,十分有利于身心健康。有时他不免得意地想,北国人知道我在这里过得这么惬意吗?当然了,无论知道还是不知道,那群只懂得争夺、也只能不断争夺的魔法使们是过不来这样的生活的,换句话说,消受不起这种福气。这就是做人的差距。费加罗自认在北国人中是属于较为包容、擅长变通的。无论是冷锐的征服者,威严的指导者,还是娴熟的享乐者,他都能扮演得有模有样。而现在,他只想做一个好人。他中意这座村庄,这座村庄的人也需要他,没有比这更完美的了。
当然,他也没忘了奥兹——毕竟只是划清界线,又不是绝交!他还是会隔三差五去看望一下奥兹,跟他喝喝酒聊聊天,如果刚好有收获的土特产也会给他捎点。而奥兹,自从开始抚养亚瑟,整个人堪称日新月异,变化速度甚至超过还在成长期的亚瑟。过去那个仅能在眼睛深处窥见些许情绪碎片的奥兹再也不见踪影。取而代之,仿佛脸上的肌肉在出生两千年后突然死而复生,短短一段时间不见,他忽然多出十倍、百倍的表情来,简直成了万花筒!就像一只猫昨天还只懂得抓小鸟和啃老鼠,今天就突然学会直立行走,还用人话和你打招呼。与其说令人吃惊,不如说有点诡异了。老实说,费加罗起初的确吓了一大跳,不过他适应得很快。都说了,他在北国人中属于擅长变通的类型。而且也因为在南国的生活让他想明白一个道理:自然是可以被耕耘改变的。当然,这个冠冕堂皇的道理之下其实隐含着另一个道理。人类可以辛勤耕耘,却无法消灭瘴气,无法根除危险的害兽,要做到这种事,还是得靠魔法使。也就是说,理论上某件事确实可行,但谁做得到、谁做不到就要看命中注定。让做得到的人去做吧!而我们只需要安然享受成果,并且做自己能做的事。这也是南国人教给他的。
而他曾经下定决心画下的那条界线,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情况的骤变悄无声息地消弭无踪。不管奥兹可以,但总不能不管亚瑟吧?而这两件事之间的边界又十分模糊。算了算了,都可以管。哎,这就是命。曾经的费加罗不愿意明确承认命运,甚至有意回避提到它。也许是因为斯诺与怀特张口预言闭口命运,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毕竟那时还算年轻气盛,真诚地相信事在人为。而今识尽愁滋味,更兼半只脚踏进棺材,他反而心境平和起来,轻易地将这个词挂在嘴边。奥兹捡到亚瑟是命运。怀特死于斯诺之手是命运。费加罗与奥兹相遇、就此纠缠一生也是命运。以上所有人齐齐入选贤者魔法使还是命运。如果一切都是命运,那活着该有多么轻松!可说归说,真要追究起来,他对命运还是既相信又不相信。诚实一点说,他确实是在害怕。如果一切事情在发生之前都已经注定,那么过去的旅程便不再有意义,而未来的路上或许也没有救赎。那么人到底是为何活下去?
在死亡来临之前,他希望或是找到自己的命运,或是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曾经给奥兹写过信。当然,这种东西总是在醉意熏熏的月夜写下。深夜、酒精和月亮都使人疯狂,只有这三件要素齐聚,才足以使人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行为来。每次写下的内容大抵都是介于遗书、牢骚话和肺腑之言之间的逻辑不通的文字,具体则不尽相同,只有一件事必定会提及。勤勉可靠的大魔法使费加罗,就算是理智丧失的状态下也不会忘记正事。他写道:如果说得太弯弯绕你可能听不懂,所以这里我就直说了,奥兹,我大概不久后就要死了。没开玩笑,字面意思。帮我照顾好其他人。顺带也注意下,别让魔法使或者人类灭亡了。提醒你,这是师弟应尽的义务。具体该做的事我已想好,但是这张纸太小了写不下,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就是有个师弟的第三件好处:当你要死了的时候,你可以把后续的麻烦事全都推给他。活到两千多岁,费加罗终于发现这一点,不由心头一喜。勤勤恳恳两千年,终于见到回报了!奥兹当然会照他说的去做的,尽管连他自己想必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么做。(当然,聪敏睿智的大魔法使费加罗是明白个中原因的!两千年下来,通过细致的关照和实绩的积累,奥兹早已习惯性地认可费加罗的安排,相信那是正确的、合理的、必要的。这就是潜移默化,温水煮青蛙,拴在小象脚上的铁链。)唯一问题是他还真未必能做好,毕竟就连聪敏睿智的大魔法使费加罗都觉得这是个棘手大难题。不过没关系,如今有那么多人能够帮他,总能想点什么办法。再说,如果毁灭真的是不可逆转的命运,那就大家一起和乐融融地在虚无中再会吧,这样倒也不错。
至于这些信的结局,当然全都是第二天一觉醒来后直接撕碎烧掉。只有一次例外。那天他醉得太厉害,米蒂尔在门外怎么叫他都叫不醒,担心之下直接闯进房间,一眼看到了对折起来搁在桌面上的信。整洁桌面上仅有的一张白纸想必实在太具有暗示性,米蒂尔屏住呼吸,慢慢走到桌边,盯着看了半天,迟疑地伸出两根手指。
“别看。”费加罗说。
米蒂尔吓得往后一撤身,一个踉跄直接坐倒在地。哎呀,真对不起,并不是想吓唬人来着。费加罗翻身下床,伸手扶他站起来。米蒂尔又尴尬又迷惑,呆呆地站在他身边,都忘了责备他偷偷喝酒。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问:“费加罗医生,桌上的是什么?……难道是……日记?”
“差不多吧。”费加罗说,“费加罗医生在写诗。”
“咦?!”米蒂尔眼睛瞪得溜圆,“费加罗医生也会写诗吗?”
“偶尔写一点。让人看到怪不好意思的。”费加罗对他笑笑,“不过米蒂尔好奇的话,下次挑一首没那么不好意思的念给你听吧。”
后来他在第谷湖畔当着大家的面朗诵了原创名作《伟大的雷诺克斯》。啊,雷诺克斯。伟大之人的光辉姓名。啊,雷诺克斯,雷诺克斯。
“怎样?”他问米蒂尔,“费加罗医生写的诗还可以吗?”
米蒂尔一阵语塞,半天没有回答,想必心中的诚实和善良正在激烈搏斗。他稚气未消的脸上显出为难的神色,同时也看得出他想避免将这种情绪表露出来,却又还不懂得如何控制,结果只是让它显得更为困顿纠结了。啊,真可爱。
最后还是雷诺克斯看不下去,替米蒂尔做了回答。“我觉得您以后还是别写诗了。”他说。

裂痕遍地的广袤平原上空,奥兹高举魔杖,姿态宛如神明降下天罚。
“奥兹,你该不会要来真的吧。”费加罗说。
“依对手而定。”奥兹说,“但是,大灾厄的力量有可能在我之上。”
说完这句话,雷就劈下来了。时间不多,刚好够费加罗构筑七层防御魔法。当然,是短时间无咏唱高速精密操作版。这就是大魔法使的实力。但是大魔法使也照样有力有不逮之处。比如说,临近死亡的时期魔力量也会随之衰退。比如说,经过七层防御魔法削弱的雷击劈在身上还是很疼。疼死了。他妈的。
他在高空中下坠。久违的差点死在奥兹手中的濒危体验,让他甚至有些怀念。虽然并非致命伤,机会难得,他还是像往常那样,用这段时间来想一想此生未竟的事。他意外发现自己有很多事可想。谁来守护南国?明年的大灾厄怎么办?亚瑟会不会死?浮士德的修行谁来协助?布拉德利的阴谋如何预防?诸如此类,不一而足。本来可以全部推给奥兹代为处理,不过他没有把信寄出去。早知道就真的寄出去好了——当然,这是开玩笑的。
就在这时,几片白色的碎片从他眼前飘过。费加罗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自己写过的某一封信的碎片没烧干净,也许沾在什么衣服衬里上,好巧不巧这时应景地飞出来了。但这种事当然是不可能的。那也许是几片飞雪。不过中央之国这季节怎么会下雪?再说除了北国,也没有地方会有这种鹅毛一样的巨大雪片。他眯起眼睛,仔细看向那些碎片。这时碎片扇动了一下翅膀。原来是一群白色蝴蝶。它们盘旋着追着费加罗下降,从他的胸前再度掠过,随后轻快地飞远了。
紧接着他就摔在了地面上。松软泥土加茂密青草,大大缓冲了坠落的伤害。顺带一提,小魔法使学习飞行就要选择这样的地面,只有蠢蛋会让控制不好扫帚的小孩子在森林里、冰川边、阳台上练飞行。话说回来,小孩子身体柔软不怕摔,一把年纪的老骨头可受不了。费加罗撑着地面坐起身来,一只手绕到背后开始揉腰。
不远处的雷诺克斯已经朝他跑过来。“您没事吧?”他紧张地问。
“挨过比这更重的。”费加罗说。
“啊?”
就算是善良体贴的雷诺克斯,这种时候也照样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费加罗满怀优越感地丢他一个人在那里摸不着头脑,回想起刚刚的攻击来。
奥兹几乎出了全力,但终究还是没有。若要精确评估,大约是全力减去0.01公分。想必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么做。但是和他共度了两千年岁月的大魔法使费加罗当然知道!换做是他,恐怕也会这样。前车之鉴仍历历在目,面对家人,他们总归无法彻底使出全力。而命运的分水岭,往往也就在这毫厘之间。一张纸隔开生与死,一片雪宣告半身的别离。与此同时,一只蝴蝶说不定也能飞过大海。谁是蝴蝶?什么是大海?费加罗也不知道。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总有某些人在成就着某些事。那么我便成为风吧。和煦的风,高昂的风,欢快的风,幽寂的风,凛冽的风。吹拂整个世界,让所有的纸片与蝴蝶轻轻起舞。
他心有所感,不由直起身子望向天空。这一动,尾椎骨那边又痛了起来。他妈的。
“这蠢货!”他破口大骂道,“怎么能先攻击导师?没人指导还怎么训练啊?!没救的笨蛋……”
骂着骂着,他却忍不住自己笑起来。

=END=

注:
以下两件是事实:
1. 搞世界征服的时候费加罗真的有一次搞不懂生气的奥兹觉得自己要死了(Animedia 202009);
2. 联合训练里奥兹真的痛揍了费加罗(5周年活动剧情第6话)。
剩下都是编的,掺入少量事实成分的造谣更危险,警惕同人女诈骗,分清虚拟和现实,脚踏实地共创美好明天
(关于世界征服时间和师兄弟年龄差没有官方数据,先随便捏了一下,以官方正式版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