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师兄弟+卖火柴的小女孩,网友点梗
※wb不让我发,我也没辙了,就随手写的一截,不是什么正经玩意
[魔约]幻火(草稿)
新年将近,应白雪的强制要求,小费幼袄彩衣娱亲,在白雪城年末联欢会上表演短剧。剧本也由白雪选好,一出独角戏:卖魔法火柴的小女孩。oz干不来表演这么精细的事,派他去负责舞台特效,正好练练魔法技术;fgr则饰演主角小女孩,唯一问题是fgr已在白雪城生活多年,如今俨然一米八的青年俊秀,实在既不小又不女也不孩,经白雪协商,女就免去了,将他变成小孩模样,全家就此身高一致,齐齐整整,十分可爱。oz大概是因为没见过这幅模样的fgr,频频朝这边看了几眼。fgr有点浑身不自在,不过想到接下来还会更加不自在,这点难受便也不算什么。要说只有一件事:他不太习惯以这种视角看着白雪和oz。水平的视线让他们的双眼笔直地相对,仿佛能穿越彼此的眼瞳,看到背后无尽的深渊。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无论是看还是被看。
舞台已经搭好,fgr叹了口气,认命地挎上道具篮子从侧面登场。开头是主角走在雪天的街头叫卖火柴,却一盒也卖不出去。oz制作的降雪劲头太猛,大片的雪花几乎要糊住视野。明明叫他控制下强度,之前练习时已经改正了的,这次又忘了。这也没办法,毕竟说是练习,总共也只排演了三次,正式上阵难免手忙脚乱。白雪已经把大街和行人的背景板替换掉,现在到了作为主场景的墙脚。fgr拂开地面上的雪,挨着墙壁坐下来,念过了该念的台词,搓了搓手开始划火柴。第一根,出现了温暖的壁炉!众所周知,魔法是一种能量,不能无中生有地创造实物,除非通过质能方程将其转化为糖结晶。所谓的用魔法变出物体,一概只是将东西从原本的位置转移到身边。不过白雪禁止拆家,故而此处生成的是壁炉的幻影。石材的凹凸与颜色变化复刻得纤毫毕现,可见经过日积月累的观察。但炉膛中的火焰却是真的,暖融融地将附近地面的积雪烤化。fgr觉得屁股底下好像湿漉漉的,于是装作即兴演出起身走向壁炉,又借着念台词的机会背过身去,寄希望于炉火能尽快把衣服烘干。然而,火柴很快熄灭了,将他留在若隐若现的潮湿之中。第二根,出现了烤鸡和烤鹅!这回用的是实物,作为白雪对努力表演节目的褒奖(就好像谁愿意演似的!)。按白雪的指示,这里吃几口也是可以的,不过fgr没那个心情,于是按照原剧本磨磨蹭蹭地多说了一会儿台词,直到那些鸡啊鹅啊都消失了。消失的意思就是被魔法转移到了几步开外、oz身边放道具用的小桌上。oz随手扯下一条鸡腿,送到嘴边大嚼起来。fgr尽力不去在意他,继续划火柴。第三根,出现了礼物树!这部分是白雪原创改编,主要为了嵌入两人引以为傲的发明。礼物树是这样一种树:首先,去林子里弄一棵小杉树或者小松树,贴着地面砍断,带回城里找个宽敞地方立起来;然后,准备一些绒球、彩色布条、金链、宝石之类的东西,装饰在树枝上面;再然后,在树底堆上礼物盒;完工。oz第一次见到这种树时,颇为狐疑地观察了好久,也许在他看来,这东西就像穿衣服的猫一样诡异古怪。没办法,白雪就是擅长创造这种东西。这次用的礼物树也是真的,树下那些正是白雪给每个人准备的新年礼物,要是提前拆了,两人肯定要狠狠记上一笔。于是fgr再度做做样子,等着那棵打扮得花里胡哨的树回到原本放置的地方去了。故事进入尾声,最后一根火柴唤出祖母的幻影,将主角接引至灵魂乐园。练习时,oz在这一项上表现出了异常的困难,大概因为他实在对人类的模样漠不关心,以至于无法编造出清晰完整的幻影。fgr试图引导他参照白雪庇护的村落中一名老妇的形象,结果更加混沌不堪,模糊的记忆由其他村民的身体局部拼凑补充,变成一种不可名状的畸形生物。最后fgr急中生智,教他将祖母的形象换成白雪,权当做是给师父的一个惊喜献礼,那两人会开心的。 然而,此时此刻,当他真正划燃了火柴,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个女人。起初的一瞬,他还以为是oz超常发挥,按原本的剧本制作出了幻影。但很快他便明白自己大错特错。幻影中的女人穿着一身北国村落里再寻常不过的粗布衣,一双深处潜藏着忧郁的眼睛慈爱地看向他。那熟悉的面容令他怀念。她从来没有说过她的身份,但fgr当然知道她是谁。若是连这一点都猜不出来,哪还算得上聪慧的孩子?然而,正因为是聪慧的孩子,他从来不曾将这层关系说出口,因为神明是自天上降临村落,没有家庭或者母亲。他们维持着这样心知肚明而缄口不言的关系,直到村落与神明都不复存在。
女人无声地向他伸出手来。fgr看着她,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目光。这一切只是都是幻象。但为什么这里有冰的气息,有风的呼啸,有深深的积雪?倘若这里不是幻象?如果那些被人带走、收作徒弟、协助养育一个怪物般的孩子的经历,才是一场漫长的梦?
“带我走吧。”他喃喃念道,分不清自己是在背台词还是吐露真心。脚就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样擅自动起来了,他昏沉地向前走去。
突然,他的手被什么拽住了。fgr清醒过来,扭头瞧向身后,看到oz正抓着自己的手。那只手温度比他高出一截,因为刚刚攥过鸡腿而油腻腻的。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大概是第一次触碰oz的手。就在这时,白雪念了咒语,于是那似真似梦的幻象如同一阵烟似的消散了,只余一支熄灭的火柴杆,无声地掉落在积雪覆盖的地面上。
“受惊了么?”两人淡笑道,“吾等亦未料到有这种意外。短剧演得很好,就此便结束罢,余下一节不必再演了。去坐下歇息片刻,待汝恢复些了,便随吾等一同去拆礼物。”
fgr叹了口气,恢复自己原本的模样,从怀中取出手帕来,把自己和oz的手都擦干净了,就近找了张空椅子坐下。也许是精神的疲惫所致,他感到一阵隐隐的头痛。oz站在他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fgr皱了皱眉,还是问出他最在意的那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的?看过了我的记忆吗……?”
oz头一偏,眼中满溢着澄净的疑惑。这下轮到fgr疑惑了。
“小fgr,莫非汝还未明白么?”白雪提点道,“方才那并非oz制造的幻影,而是火柴的毒性诱发的幻觉。不知是怎样的机缘巧合令树木发生突变,又被人砍伐、混入了制作火柴的材料中……虽说如此,原本也只是些许致幻的神经麻痹剂,只是此番不巧与oz的魔力混合,以致酿成剧毒,距离最近的汝更是首当其冲。好在汝身为魔法使,又是吾等的弟子,这点程度的毒,想必稍作歇息便无妨了。至于所见幻象,据吾等推测,恐怕是潜藏于内心深处之诱惑,各人所见自然也俱不相同。至于那对汝意味为何,只有汝自身知晓。”
oz在旁边留神听着,似乎和fgr一样恍然大悟。fgr心中一动。“oz,拉住我的时候,你看到什么了?”他问。
“……精灵。”oz说,“许多精灵,密密麻麻的。你要走进它们中间去了。”
“顺带一提,吾所见的当然是斯诺。”怀特说,“而斯诺所见的,自然也正是吾。”
“啊,没错。”斯诺苦笑道,“毕竟吾等是一心同体的双子。”
fgr不作声地听着。毒素似乎进展到了下一个阶段,头痛的感觉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在喉头翻涌的恶心。在场的四个人,至少有两个,也许是三个,心中各怀鬼胎,只是因为没有别的去处而留在这里。然而此时此刻,我们却煞有介事地拼凑在一起。简直就是礼物树一样的怪胎。或者说,正是这样的礼物树才最适合我们。
“白雪老师。”他咽下逆流而上的灼热胃液,抬起头露出明朗的微笑,“我已经好多了。我们去拆礼物吧。”
白雪立刻欢腾着带头走向大厅,那里有温暖的壁炉,旁边竖着流光溢彩的礼物树。fgr走在他们身后。oz跟在他身边,不再牵他的手。这样温暖、平和而怪异的生活,也许真的是一场梦。而他将随波逐流地沉睡其中,直到有朝一日不得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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